高耸的围墙,上面装有电网;封闭的病房,一道走廊,四面铁门铁窗;还有痴痴呆呆的病人,呆头傻脑四处游荡。进了精神病院,要是家属不来接,你就一辈子都别想出来。在这里,成天就关在病房里,要么躺在床上,仇视地盯着天花板上密集成堆的苍蝇;要么望着窗外仅有的几片天,放任思绪胡思乱想。每天有固定的放风时间,可以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起床、洗漱、吃早点、吃药、返回病房,重复今天和昨天一样的循环,井然有序跟监狱一样。与外界完全隔绝,不准带手机也不能打电话,切断了与外界交流的任何通道,断绝了一切信息来源。一个正常人被送进精神病院,没有人懂得他的想法,那种孤独、绝望,像关在囚笼里的困兽,无助又无奈。我在想,那些坐牢的人还可以参加劳动,还有一定的活动空间,时间好打发,生活还更充实些。医院,条件差,伙食也差,一天只允许抽三支烟,饮用的开水也没有保障,要到护士站找护士要,护士也都粗鲁无比,像得了职业病,看谁都是病人,成天吼七叫八,在这里你就不要想尊严、尊重这些事了,他们完全不把病人当人看。
我是因为长期酗酒得了严重的酒精依赖症,经常醉酒闹事医院进行戒断治疗的。医院,——XX医院有限公司,位于XX省XX市XX区XX乡联合小学。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医院对于需要病人自费的生活费等项目,收费都比较低廉,比如伙食费每天10元钱?他们挖空心思,尽可能地招揽病人。收治的病人则五花八门,贫医院医治的病人;由派出所警察送来的酗酒闹事的酒鬼、露宿街头的流浪汉;甚至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老实说,医院根本不具备治疗的条件,连诊断、检测的设备都没有,仅仅是靠药物把病人稳定住。更像是收容所和拘留所。
有一次,我因为家人久久不来接我出院,心情烦躁情绪失控撞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说:医院就是利用病人套医保,打着治病的旗号,实际上是在套保。可能话说得太过敏感,过后护士长找我谈心,她解释说,这个项目是政府扶持的项目,民政部门救助站压力太大,医院建立以后实际上给地方政府减轻了压力,清洁了城镇环境,减少了城镇乱象,对社会贡献还是很大的。
静下来想想,我也觉得我的话说得太过分,得罪人还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我现在理解了,也终于懂了,精神病院“隔离”的功能远比“治疗”的功能大,同时还具有舒缓社会矛盾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