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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与百合两个女精神病患者的自我救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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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阿代

《权利的游戏》烂尾了,《黑镜》从神坛上滑落了,这段时间的成功续集作品只剩下《杀死伊芙》第二季。

剧集以羸弱特工伊芙·波拉斯特里在上一季最后一幕手刃冷血杀手薇拉内拉之后三十秒开篇。

故事的主角仍然是这两位女性:特工和杀手。只不过上一季的强势者薇拉内拉从开篇就转化为弱势一方。

身负重伤的她需要躲避追杀

伊芙和她追踪的国际暗杀嫌犯渐趋渐近,“境遇”出离相似。她因为被原上司卡洛琳重新招募,得以调查另一桩案件。

在此过程中,伊芙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也和薇拉内拉一样黑暗,她也一样可能是个隐性“精神病患者”。回顾:《杀死伊芙》的第一季击中了观众们的各种好奇心:

伊芙如何平衡工作与家庭生活;

薇拉内拉性格形成的原因;

伊芙和薇拉内拉关系的最终走向;

十二门徒组织与各国情报机构的渊源……

这些都是吸引我们期待后续的理由。可惜在第二季中,未解之谜依然存在。新的编导们不仅对上一季遗留的巨型陨石坑视若无睹,而且变本加厉地添置了更多伏笔和问题,一旦我们想要刨根究底,就只能默默等待一年,为第三季守候。如果说第一季中两位女主的关系还只是你追我逐的猫鼠游戏、她们之间的吸引力只是浅尝辄止的话,这一季中,明显的性|暗示则愈加清晰。

大家对《杀死伊芙》第二季的讨论多集中于主角之间越来越明显的姬情,而忽略了暗中穿插的主线。

主线是个开启自我意识的心理问题,伊芙试图捋顺如下困惑:“我是谁?我该是谁?”直至深达内心:我就是我!

而薇拉内拉需要处理的则是:“我是我!我该是怎样?”最后:我还是我!

这才是本剧让人意犹未尽、心心念念的原因之一。

下面将从伊芙的家庭、工作/爱好的变化解析她自我意识的觉醒。家庭伊芙的家庭看似美满——老公在一所高中任教,通情达理。

不过,她在家庭关系中的不适应感潜伏得很深,假如没有薇拉内拉事件引发,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暴露。

毕竟在伊芙家,男女地位是平等的。

她还可以大开丈夫尼科的玩笑

这正是伊芙自我意识萌芽的畔脚石。

因为稍加忍耐,安于现状,“美满”这个限定词将逼着伊芙直面全社会都宁愿忽略的问题,甚至所有人都会觉得女性在家庭和工作的选择中理应顾全前者。

被伊芙追踪的嫌犯是女杀手薇拉内拉,此人身份已经定位:冷血症精神病患者。

该剧的特殊之处在于正义一方的伊芙没有稳住立场,她被自己调查的对象深深吸引,觉得自己钦佩那个人,甚至算是个粉丝。

她自己越来越不满生活的现状,内心的黑暗不断被激发。

从本质上讲,她也完全可以被定义为“潜在”精神病患者。

随着调查的深入,她越来越理解薇拉内拉的心态,这种感同身受的认知让她既想维护家庭原况,又无法和丈夫沟通,最后只能与其貌合神离、分道扬镳。

第二季中的伊芙没有做任何肆意妄为的事(第一季里她有冲丈夫发火、争吵、冷战进而掌掴推搡)。

她虽不满现状却被传统理智压抑得十分克制,她的反抗也并非一气呵成,丈夫一派好脾气作风,遇事不过温柔相劝。

但是对薇拉内拉越是了解,越是认同,就越让她的内心感到无处可逃,因为两位女主角才是同类。

因此直到丈夫先放弃她,伊芙才与同事小哥雨果仅有一次肉|体的出|轨。

值得一提的是,伊芙与雨果是身体上的接触,而同时,她与薇拉内拉也完成了心灵契合,甚至可以理解为她与自己的内心第一次达成了沟通。

「大多数日子里,我毫无感觉……」;

「我真的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因为无聊……而尖叫?」(薇拉内拉语)

的确,如果不是薇拉内拉(的自我剖析),伊芙不会彻底意识到她所处的人生其实千疮百孔。

要拥有绝大多数人群认定的正常生活,就得把自我意识藏起来,不然就会变成同薇拉内拉一样的精神病人,在社会中被隔离。

正如第二季后半段,薇拉内拉成为军情局一颗棋子,而伊芙也好不到哪儿去。

卡洛琳在询问完伊芙关于她的线人薇拉内拉的情况后会不自觉地追问「你呢?有那些状况吗」?

精神病医生也会提醒般地补充一句「希望你不至于沦落到此(精神病院)」。自此,她们已经被同等相待了。

薇拉内拉早就把伊芙意淫为灵魂伴侣,所以对她宠溺得听之任之;

伊芙却总是看不透彻(也许是不想承认)。

但无论她如何回避、逃离,终归还是得走上薇拉内拉替她设置的道路。

工作/爱好最初,伊芙的爱好是在工作之余,也乘了工作之便。

作为军情五局的后勤人员,她是悠闲、安全的。但是她个人有小小的嗜好——收集整理关于变态杀手的系列案件。

经过伊芙的分析,得出一个别人不怎么留意的结论:那个杀手应为女性!

伊芙的是非观从一开始就是模糊的。

当她在剧集中(第一季第一集)参加工作安排会议时,听到弗兰克解说案情后,对于杀手的杀人手法,竟然油然生出赞叹,“酷哦”!引得同事们对她侧目。

伊芙认为薇拉内拉值得去杀她想要杀死的任何人,这是在向卡洛琳述说自己感想时的原话。

伊芙对于薇拉内拉残忍做法并不反感。她的爱好并不是追踪这个杀手并将其绳之以法,而是洞悉这个杀手的思维。因为她否认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某种同质性。

在军情五局,工作不等同于爱好,所以无聊;在特别小组,满足了爱好,然而名义上是失去了工作,所以没有安全感;只有在第二季中,正式加入军情六局,并且在专案小组,可以名正言顺研究女杀手,尽管不是薇拉内拉,伊芙也是满意的。

所以她千方百计要把薇拉内拉牵扯进她负责的案件中来。

薇拉内拉的处事方式太极端,对伊芙的刺激太大,因此她对于别的杀手渐渐失掉了兴趣。这也可以看作是伊芙在自我探索的深度上更远的尝试。当工作与爱好混淆起来,伊芙的身边人都觉得她迷失了自我,唯有当事人和那个杀手薇拉内拉清楚:这才是自我!

表面上我们看到伊芙在把薇拉内拉往光明世界里拉扯,其实让我们看看薇拉内拉在第二季里都做了些什么吧:

明里暗里破坏家庭(唆使小三插足、又以杀死小三恐吓尼科),致使伊芙没有回家的退路;

故弄玄虚布下杀局(先当面上演割喉以身示范标准杀手手段,再令其亲手砍杀雷蒙德感受冷血的心态),逼迫伊芙与她亡命天涯。实质上,薇们内拉同样在把伊芙往黑暗里牵引。

在伊芙自我意识悄然兴起的同时,第二季更大力地把视角转向——「她们从对方身上照见自己,并且都暴露出共情能力不足的内心」的层面。

那么伊芙的问题解决了么?当然没有,快接近尾声时出现了光明温暖的一幕,她被薇拉内拉带着穿过阴冷的城市暗道,来到了罗马竞技场遗址。

阳光普照下,薇拉内拉握住她的手,邀请她加入她的世界。

可是,伊芙看穿薇拉内拉其实是想控制住她,于是拒绝了杀手表达的爱意。

“听从我心”从来都不仅仅是受别人的蛊惑。

她到那一刻,才形成了真正的「自我意识」。

最后一集里当薇拉内拉说出「我爱你」时,伊芙终于不害怕了,「我和你一样了,什么都不怕了!」,伊芙说:「你根本不懂爱」。她当然不是对薇拉内拉毫无感觉。相反,她一直以为可以短时期制服这个杀手,让她,她们都朝她个人认为的「好」的方面发展。

她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但是两人过于相似,都竭尽所能想要把对方拉入自己的局,张力势均力敌,以至于终落得鱼死网破的结局。薇拉内拉在最后一幕中的所作所为,是她必然的选择——她还是她!

她也没有迷失自我。

杀手和伊芙都以为对方能碰到自己,她们就都能得救了,因为知道世界上有另一个灵魂在挣扎。然而两人都忽略了考虑对方的感受。

如此,一声枪响,第二季结束了。那剧外的我们该往哪里去?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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