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药、殴打、电击治疗……
没错,这里是精神病院!
而且ECT电休克治疗,价格比较贵,
不征求家属意见就开始使用,
好像是一切为了赚钱,
这里良心容易被狗吃,难得见正义。
发生在河南洛阳的这个真实故事引发了我的担忧。
一、我没法证明自己是正常人
28岁的刘刚年考入洛阳市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他不满意新建宿舍的甲醛味,申请换到老校区宿舍,不久又因为老校区乘车不便,刘刚又向学校申请换到新校区一间没有新家具的宿舍。
学校认为他影响学校的正常管理秩序,认为他在微博诋毁学校老师。校方对刘刚的母亲说,你的儿子精神不正常。
年7月20日,外国语学院团总支书记欺骗刘刚的母亲签字,然后,洛阳市精神卫生中心一个科室副主任带队强制绑走刘刚,就像绑走一只小鸡。这明显是合谋已久,精心准备。
刘刚怒不可言,刘刚的母亲不知所措。
长达天残酷治疗开始了。
外国语学院团总支书记之所以能够得逞,就在于钻了法律的空子。
年5月1日起施行的《精神卫生法》,虽然明确精神障碍的住院治疗实行自愿原则,但是却又规定:
诊断结论、病情评估表明,就诊者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已经发生伤害自身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经其监护人同意,医疗机构应当对患者实施住院治疗。
成年精神病人的法定监护人包括父母。如果刘刚的母亲签字同意,哪怕是因为被诓骗,也一样意味着刘刚会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
而所谓诊断结论、病情评估,都是可以造假的。即使刘刚正忙着准备暑假打工,哪里有闲工夫想自杀,也会被编造成一个想自杀的人。
果然,医院的简易评分表显示,刘刚有轻度自杀倾向,重度攻击行为风险,和重度擅自离院风险,被关进重度病房。
一旦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我们如何才能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答案很残酷,一旦进了精神病院,就很难证明自己是正常人。
因为卫生部门曾制定出一条堪比第22条军规的精神病人认定标准,那就是:拒绝接受治疗视为精神病人特征。总之,你越是拒绝接受治疗,越是说自己没有精神病,却反而会被确认为有精神病。
第二十二条军规:只有疯子才能获准免于飞行,但必须由本人提出申请。但你一旦提出申请,恰好证明你是一个正常人,必须继续飞行。
刘刚对此深有体会,在里面,人会陷入一个怪圈,我没法证明自己是正常人。有病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病,反过来你要是乖乖接受治疗,又证明了你有病。
学者刘白驹曾指出,拒绝接受治疗者恰恰可能是精神正常的、不需要治疗的人。以“拒绝接受治疗”作为强制住院治疗的标准,实际是彻底剥夺了被非法送入精神病院的精神正常者维护自身利益的最后权利。
如果不是刘刚偷偷拨打了院长的电话,告知自己被强行治疗和被护工打伤,恐怕也不知何时才能出院。
精神病院院长可能最初不知情,与校方人员合谋的医生仅限于科室一级。但院长一样可恨,医院错误收治刘刚,不仅不愿赔偿损失,竟然还收取全部治疗费。此外还要求刘刚不要向上级主管单位举报,掩过饰非。
刘刚拿到的出院诊断仍为精神分裂症,仍需进一步治疗。总之,医院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医院后,刘刚分别起诉洛阳市师范学院和洛阳市精神卫生中心。
官司至今还在扯皮中。
万幸的是,年7月刘刚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
二、什么样的精神病人需要强制治疗?精神卫生法的法律漏洞为何这么大?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精神卫生中心年初公布的数据显示,中国各类精神病患者人数已超过1亿,其中,精神分裂症患者人数超过万。年初公布的数据显示,重性精神病患者达到余万。
精神分裂症,正是精神病院给刘刚作出的诊断。那么,要不要把多万精神分裂症患者或万重性精神病医院治疗呢?显然不可能,也没有必要。
截至年末,全国卫生机构床位合计.0万张。即使全国其他人都不住院了,把床位全部让给重性精神病患者也不够啊?
按照刑法和刑诉法规定,精神病人被强制治疗需要符合三个条件,一是要触犯刑法,二是不负刑事责任,三是在必要的时候或有继续危害社会的可能。
但什么是必要的时候?怎样算有继续危害社会的可能?这些都没有具体明确的规定。这就有可能导致一些令*府讨厌的上访户被当作精神病人强制治疗。
而按照精神卫生法规定,已经发生伤害自身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只要监护人同意,就可以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
而只要连续两次诊断结果都是已经发生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监护人同意应当同意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
特别是一些不和睦的家庭,有些家属把精神正常的亲属强行送入精神病院,其理由就是亲属具有自杀自伤倾向。这实际上是故意侵犯人身权的行为。
当然,我们也注意到,有些亲属即使没有主观恶意,但却会被其他人欺骗利用,比如刘刚的母亲。
再加上一些精神病院唯利是图,不管送来的人是不是精神病,只要有人支付治疗费,正常人也能被当作精神病人一样灌药治疗。
坏人能够轻易利用规则折磨正常人,说明精神卫生法缺陷极大。
法律是为了惩罚恶人,所以必须坚持性恶论原则,处处防备小人坏人;不可坚持性善论原则,不要误以为亲属之间无比友爱,即使无比友爱,也可能会被欺骗利用。
在此建议精神卫生法必须修改一下,不论精神病人自杀自伤,还是精神病人危害他人,任何强制治疗精神病人的行为必须经过司法审查程序。
司法审查程序虽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必能过滤掉大量类似刘刚的错误收治。
三、正常人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怎么办
在当前的法律规则下,
如果有人拿着绳子来绑你去精神病院,
即使你不会武术,也绝对不能坐等捆绑,要想法设法逃脱。
如果身体强壮会武术,直接将来人制服或甩开,然后直接奔派出所报警。
如果派出所也与精神病院勾结,那真不幸,算是自投罗网。
如果信不过派出所,就去检察院、法院,或更高一级*府。曾有部门领导给精神病院院长打电话,说有几个精神病经常到信访办闹事,能不能过来收治几个。所以说,信访办这个地方也是危险区。
如果谁也信不过,干脆躲藏一段时间。
如果没有逃掉,最终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我们就需要认真想办法。
因为被陷害进入精神病院,如果不能及时逃出,极有可能被折磨成真正的精神病。
A、牢记精神病人认定标准
前面说过,拒绝接受治疗是认定为精神病人的指征,所以一定要假装配合治疗,不吵不闹不抗议,悄悄等待时机。
B、直接联系精神病院院长
精神病院内,院长权力最大。要想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先找院长。不过,如果院长也是合谋者,刘刚也不可能顺利逃出。
C、寄希望医生的职业素养
有良心的医生还是有的,争取获得他们的帮助。
D、寄希望监护人前来拯救
刘刚的母亲明显对自己的儿子缺乏信心,有些糊涂,如果坚持认定儿子没有精神病,完全可以报警,向警方说明自己被欺骗才签字的,警方医院把儿子接回来。警方如果不提供帮助,还可以去其他部门。
E、寄希望朋友们奔走呼救
如果事前有迹象表明自己可能会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提前告知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以防万一。
F、在朋友圈、微博等社交媒体提前留下线索
……
最后,祝愿大家在精神病院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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