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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铁娘子”之称的撒切尔夫人,夺走这位女中豪杰生命的是老年痴呆症。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撒切尔夫人的经历,并认识一下老年痴呆症伴发的精神症状吧。
记忆障碍
早在年12月,撒切尔与丈夫丹尼斯爵士去马得拉群岛度假,在庆祝50年金婚纪念日时首次出现轻度中风,之后的数次发作导致她的记忆力明显受损。
起初撒切尔只是逐渐减少了社交活动,不再在公开场合演讲,但是随着病情的进展,她的记忆力衰退得越来越明显,以致于据她女儿讲,她几乎从不读书看报,因为她几乎是看了下句忘了上句,有时候甚至一句话没有读完就忘了开头。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她对多年前的事情却记忆犹新,比如她能随口说出多年前的经济数据,甚至对半个世纪以前发生的事情也能清晰描述。有一次,她的一位朋友来看她,在交谈中对方随口说道:“哦!这简直就像战时的定量配给!”撒切尔夫人在听到“定量配给”后眼睛一亮,容光焕发,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二战时的许多往事,包括她如何将单调乏味的猪肉罐头烹调成美味食品的每一个小细节。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记忆障碍”,主要累及短程记忆,记忆保存和学习新知识困难,正如撒切尔夫人一样,患者早期的主要表现就是近事记忆和即刻记忆受损,而远期记忆仍完好无缺。由于此症状往往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来,所以有时还会引起一些矛盾,比如老人明明吃好了晚饭,可是过了一会儿却忘了,又指责晚辈没有给她吃饭,甚至会闹到居委会。也有一些老人特地把钱包藏在家中某一处,可是找来找去又找不到,所以经常会怀疑家人或外人偷自己的东西,由于这些原因引起家庭纠纷的还真不少。当然,随着病情进展,远期记忆也会逐渐受损,患者会记不住自己的生日、家庭住址、成长经历等,在记忆长河中只剩下一鳞半爪的痕迹。
人格改变
除此之外,早期痴呆患者还会出现一些人格改变,比如原来非常整洁干净的人却变得在外捡拾垃圾;原来性格开朗外向的人却变得孤僻独处;原来乐于助人的人却变得斤斤计较;原来性格平和的人却变得惹是生非……当老人出现这些症状的时候,千万不要指责或非难他们,也许他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生的一些变化。当然,并非每个老人都会有这种变化。撒切尔夫人在这方面则是保持如一,直至晚年。她的女儿卡洛尔在替母亲整理衣橱时,发现只有一堆正式套装,却没有一件休闲款式的衣服,其实撒切尔曾说过:“我平常就穿这些,我永远不会买一件休闲款式的衣服。”直至晚年,尽管她生活孤独,辉煌不再,但是“铁娘子”的风范却一直保持着。
幻觉妄想
我们在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电影《铁娘子》中可以看到这样的镜头:撒切尔夫人吃饭的时候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在说话,好像她的丈夫就坐在她的对面,整理衣橱的时候还作势帮丈夫掸掸身上的灰尘。其实,在撒切尔夫人的眼里,她心爱的丹尼斯就在她身边,对着她讲话,对着她微笑,而实际上,她的丈夫已于年6月就去世了。
撒切尔夫人的女儿曾说到:“失去爸爸,对妈妈而言是很痛苦的,并不因她患老年痴呆症而好过一点,她会常常忘记他已经过世了。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这件令人悲伤的事情。我必须时时提醒她,丹尼斯离开我们已有5年。”每当撒切尔夫人听到这一回答,总是难掩失落,显露悲哀表情,但之后又会一如既往地和丹尼斯说话。这就是我们在老年痴呆症患者中常常看到的幻视和幻听,是一种感知觉障碍,患者会看到或听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人或物,甚至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言行,比如听到邻居故意敲墙来气自己,听到小区里的人总是在议论自己,甚至责骂自己,患者往往信以为真,会去找人理论,结果搞得别人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有时候由于患者的记忆障碍,东西找不到,常常会怀疑邻居或家人偷了自己的东西,这就是我们说的“被窃妄想”。当患者不认识家人的时候,还会认为他们是骗子,是冒名顶替者(Capgras综合征),这种情况常常给家人带来很大的困扰。
情绪问题
老年痴呆患者在早期常常对自己的记忆减退有所察觉,会为此担心害怕,并竭力掩饰,有时还会找个小本子随手记录,也有人会对即将发生的事件产生预期焦虑,严重时会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这些焦虑情绪甚至有时会影响睡眠。另外有些患者会出现不开心,不想说话,不想活动,对治疗没有信心等症状,这些抑郁情绪也会进一步加重记忆力的衰退。
与撒切尔夫人有30年交情的老朋友琳达·麦克道佳尔在《星期日泰晤士报》上写到,她被撒切尔夫人的变化“震惊”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羡慕她的那股自信,但是现在,我从她身上看到的是恐惧和不安。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些变化,她感到恐惧,因为她想要阻止这些变化却又无能为力。”
以上是一些关于老年痴呆的早期表现,当然随着病情进展,患者的症状会更加复杂,由于痴呆是一种智能、记忆和人格的全面受损,其发生具有脑器质性病变基础,根据大脑病理变化的性质和所涉及的范围大小的不同,可分为全面性痴呆及部分性痴呆。多数痴呆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因此还需早期发现,早期治疗,从而改善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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